“感謝學生帶我們跳舞”
6年過去了,曾經輝煌的“工友夜校”日漸落寞:課程越來越豐富,但上課的工人越來越少。
“從上學期開始,從最初的20個人到10個人、5個人、2個人、沒有人……”據新光平民發展協會現任負責人稱,工友們下班以后“需要放松身體、舒緩精神”,協會不得不停辦部分課程,選擇采取“廣場舞、太極、運動和晚會等形式”為工友服務。
作為新光“工友夜校”的“老校友”,56歲人大食堂職工李永平并不知道網上吵得沸沸揚揚的夜校“停辦”風波。4月28日晚上9點左右,他坐在人大世紀館前臺階上無聊地翻看手機。運動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著戲服唱京劇的學生,這些都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大多數工作日里,晚上8點左右從食堂下班后,李永平都會像這樣在校園里找個地方坐著休息。
新光平民發展協會則為他的下班生活提供了另一種可能。 “周末有什么活動,(學生們)提前兩天就來食堂宣傳,跟我們坐一起聊天兒,如果自己比較喜歡,就擠出時間去。”李永平多年來一直在食堂里打雜,迄今為止,他聽過的課程包括但不限于智能手機使用、淘寶購物、勞動法及勞動者權益等知識。
“課是晚上8點開始,地點就在附近教學樓里,學生就在教室門口迎著,他們心好,花錢花時間,做了很多事,我們也感動。”李永平說,自己較為喜歡的還有“觀影會”和“晚會”,“不累腦子”。
李永平說,去夜校能懂不少知識,比如以前光是知道勞動者享有權益,但具體哪些權益,該怎么維權,還是得靠學生講。但不是每次活動李永平都會參加:“學生們放的電影,怎么說呢,不是我那個年代的,還是(跟學生)有代溝。”
課聽多了,李永平也覺得無趣,后來干脆不去了。他認為,工作中的現實問題并不能因為“學一些法律知識”就能得到解決,“離生活有些遠”。“我這把年紀也沒有什么理想了,聽課費勁。”李永平說。
也有時間越來越少的原因。“晚上8點過下班,回宿舍洗澡換衣服,一看時間,9點啦,這會兒夜校的活動也快結束了。累一天了還是想多休息。”
李永平沒有看到新光協會的學生們發在網上的兩份“聲明”。“我們還談什么‘期望’呢,學生們做這事也不容易。”李永平說,現在學生會組織工友們跳廣場舞、打太極拳,“這個好,沒那么累,不耽誤時間,參加的人多,就當在學校里蹓跶了。感謝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