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前,重慶女子陳某在廣州花都的出租房內將親生女兒小潔(化名)的雙耳割下。2007年10月,廣州中院判其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
時隔6年后,記者和宣判此案的法官回訪小潔一家。記者看到小潔時非常驚訝,當年那個自卑、膽怯的14歲少女已經出落成陽光靚女,記者小心翼翼避免提及悲痛的細節,但她卻展露笑容,坦然訴說這些年的變化。
相比女兒,陳某仍舊緊張不安,她是個不太識字的農村婦女,不擅表達。后來在電話里她才向記者講述了自己的悔恨與淚水。
母親午夜割下女兒雙耳
2005年10月27日零時許,陳某因為覺得女兒小潔不聽話,不顧女兒苦苦哀求,殘忍割下女兒的兩只耳朵,隨后把耳朵沖進馬桶。
經精神疾病司法鑒定,證實陳某并無精神病,作案時具有完全責任能力。2007年5月10日,法院一審以故意傷害罪,判處陳某有期徒刑6年。
陳某被羈押一年后,此案在廣州市中院二審。考慮到小潔已經原諒母親,而長期關押陳某對改善母女關系及其子女成長不利,最終改判陳某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
事發后,小潔在好心人的幫助下,成功植上人造耳朵,并完成學業。如今已步入社會,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而陳某將于2012年8月結束為期5年的緩刑考驗期。
傷害女兒后痛恨自己
“我把她(耳朵)割了,她還寫信給我讓我要穿暖吃飽,”終審那天,陳某看見女兒小潔瘦得皮包骨,頓時淚如雨下。
“(從看守所)出來后,女兒為了不讓我難受,常常掩著門,躲在房里梳好頭發遮著耳朵才出來。有幾次我偷偷瞄到,心里像針扎了一樣難受,很后悔。”陳某說,好長一段時間,她很痛恨自己,對小潔做出那么殘忍的事。“
女兒是媽媽的心頭肉。陳某后來在電話里告訴記者,她在看守所里幾番被女兒離開的噩夢驚醒,哭得淚水打濕枕頭。陳某說起當年那份煎熬,至今仍無法忘記。當時最煎熬的就是對女兒的愧疚,是內心深處的自責。
女兒的撫慰幫母親走出陰影
一說起現在的生活,陳某很欣慰。“小潔很孝順,有一次她要給我化妝,說拍婚紗照。”原來,剛在美容院找到工作的小潔,知道陳某從未拍過婚紗照,想讓她試一下自己的“手藝”。
其實出事后,陳某的心里總有塊陰影揮之不去,面對女兒時常因為愧疚而感到尷尬,是小潔的撫慰幫她漸漸走出來了,“只有她快樂,我才開心。”
有一次,陳某擔心小潔缺了耳朵談戀愛會自卑,沒想到小潔反過來安慰她,“媽媽你別擔心,別人看不起我,我還不一定中意他呢。我要找一個真正接納我的人。”看到女兒變得如此自信,陳某心上的石頭才落了下來。
同病相憐
昨日,“慈母失手殺女”案宣判后,記者和陳某講述了這個和她判決結果一樣的案件。陳某告訴記者,自己之前就看過謝音一案的電視報道,她看了后心里特別難過。
“可是以后她想再愛女兒,都沒機會了,”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沉默,半晌,陳某才憋出了這么一句話。說起謝音今后該怎么辦,陳某坦言,“別人幫不了的,只有她自己堅強,解開心結,才能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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