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已隨歷史遠去,古老的衛城等待著新生
鎮海石記錄俞大猷抗倭的事跡
這里曾是繁華的集市,現在只有幾家商鋪在營業
古城的人們,繼續著平靜的生活
海都網—海峽都市報訊 漫步在石獅永寧衛,耳邊已沒有廝殺聲。這個與天津衛、威海衛齊名的衛城,在明朝時力抗倭寇,保住泉州一帶安寧。這里的“鎮海石”,是抗倭名將俞大猷親筆所書。這里的“洗街”習俗,記錄著一段倭寇血腥屠城的歷史。
在歷史遠去的今天,衛城已和許多古老遺跡一樣,沒有了往日的喧囂。年輕人紛紛外出闖蕩,留下老人、小孩,繼續著平靜的生活。今年,永寧啟動了28個項目推進小城鎮建設,古衛城將打造成遺址公園,保留現狀遺址的同時,部分恢復城墻及小東門,成為旅游基地和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古衛城 巷窄廟多城墻損毀
說起石獅東南部的永寧鎮,不少人自然就想到了曾與天津衛、威海衛齊名的永寧衛,由明初軍事專家周德興所建,距今600余年。
走在古衛城內,一條條長條石板鋪成的老街巷,蜿蜒曲直,錯置交叉。這些老街巷大多不寬,僅可通過一輛馬車。沿街,可見一座座紅磚古厝,有些院落里種著花草,三角梅探出圍墻,形成一道別樣的風景。還有些木頭房子,經過不知多少年的風吹雨打,有的已經坍塌,剩下一段段腐朽的木頭。
在衛城內走一圈,不經意間,便能撞見一座座宮廟。這里的廟不少,供奉著不同信仰的尊神。同時,每個姓氏還設有祠堂,一到初一、十五,就有宗親祭拜。在南門與小東門之間,有一座永寧至今保留最完整的古廟——城隍廟。這座建于明朝的古廟,居高臨下,遠遠地可以望見大海。寺院內,保留著不少木雕、石雕和磚雕。其中兩幅上了綠漆的木雕,粗看圖案是兩朵花,細看,竟有“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字樣。
“其實,衛城原先是有城墻和城門的,可惜被毀了。”當地長者董老伯說,原先永寧衛的城墻有二丈高,設有五個門,內有水關溝,外挖護城壕,非常堅固。但在隨后的歲月中,城墻的磚石被拿去搞建設,漸漸沒了,只剩一個概念在他們的腦子里代代相傳。
鎮海石 記載俞大猷抗倭
在衛城南門的朝陽山,有座不高的小山坡,遍布大石。其中一塊石頭依山面海,高6米,基底寬3米,峻峭挺拔,非常顯眼。石頭上刻著三個蒼勁有力的楷書“鎮海石”。這是明代抗倭名將俞大猷親筆所書的。
相傳,有一次,俞大猷率部襲擊倭寇,敵人不敢戀戰,逃出永寧衛。俞家軍窮追不舍,可追到海邊時,倭寇已上船離岸了。俞家軍一時找不到船只,只能眼睜睜看著敵人逃脫。就在這時,天邊突然響起一陣雷聲,原來是一塊巨石從天而降,行如閃電,直往倭船砸去,轉眼間把倭船悉數砸沉,然后呼嘯一聲,落在朝陽山上。據說“鎮海石”三個字,就是抗倭勝利,俞大猷告別永寧父老時寫下的。此后,這座山也叫“鎮海山”。如今,鎮海山正在打造成公園,圍墻已大致建好,還將在山上挖建一個人工湖。
關于這座山,家住附近的陳永和老先生裝有一肚子的故事。這里是他童年的樂園。那時,只要有空,他就喜歡鉆到石頭底下的地道去玩,從山的這一端鉆到朝海的那一端。如今,依舊可以看到地道的洞口,只是長滿雜草。據說,地道是抗倭時留下的,用來將炮彈從山下運到山上,躲避海上敵軍的偵查。
洗街日 紀念淪陷屠城史
每年的農歷四月廿三和廿四,是永寧的“陷城”、“洗街”紀念日。每到那兩天,各家各戶必備草紙和香燭,祭奠陣亡的將士和遭難的鄉親。
永寧的百姓銘記著這個紀念日的由來。相傳明嘉靖年間,倭寇騷擾東南沿海。永寧衛作為泉州一帶的重要門戶,屢屢擊退倭寇。后來,倭寇用重金收買了一個姓趙的守城官,要他獻城投降,并訂下協議,凡是姓趙的人,只要把臉對著墻壁為號,倭寇就不殺他。
那一年的農歷四月廿三,永寧城淪陷,死傷無數。老弱婦孺,全都藏到水關溝中避難,也被發現。其中有幾個姓趙的,以臉對著溝壁,躲過一劫。旁邊的人看了,也紛紛學著。倭寇一看,哪來這么多姓趙的人,嘰嘰咕咕了一陣,干脆把所有的人全部殺了。水關溝中尸體堵塞,鮮血橫流。恰逢那日開始,接連下了兩天暴雨,將血跡洗凈。此后,“洗街”的傳統就保留了下來,倘若那一天沒下雨,也要提水將街道沖洗干凈。
話家常 商鋪林立的舊時光
永寧街是永寧衛最負盛名的一條街,青石板鋪成的道路,長達千米。街道兩側分布著不少店鋪,大多是兩層樓房,有木頭房子,也有南洋風格的建筑。極少數店鋪仍在營業,大多賣食雜,也有牙醫診所和蔬菜店。有些店鋪雖然關著,但門外的招牌還在,“萬通號小布莊”、“紗燈扎花”等,依稀可見昔日繁華。
時值午后,街上人不多。這時,不少店主就端張凳子,坐在街邊閑聊。董先生是開牙醫診所的,忙完了,就和對面的食雜店老板聊天,過后又有不少人加進來。今年73歲的董瓊林先生回憶,以前可熱鬧了,一大清早,賣菜的、賣豆腐的擺滿整條街,兩側的店鋪也開門迎客,綢緞布匹、中西藥房、煙茶干果、魚肉蔬菜店鋪應有盡有。直到10多年前,才逐漸冷清了。
如今,不少厝邊去外面謀生,偶爾回家看看。生活在衛城的人,終日可見的更多是老人和小孩,閑適地生活著。衛城要改造了,衛城人希望,他們依舊能開店閑聊,一同回憶那逝去的舊時光。(本網記者 楊梅香 華健 黃謹 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