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基金會對所有支教老師的要求——建立學生檔案,接受統一培訓。每周五,向維和其他同伴下山,住到基金會辦事處,除了洗澡和換洗衣服,更重要的是他們要聚在一起,分享每周的教學心得和經驗,討論下一周的教學進度,集體備課。在分享過程中,他們像做企業項目報告一樣,嚴格控制時間,分工合作。
“這是基金會對志愿者的一個交代,除了讓他們奉獻愛心,也要把他們和人生理想綁在一起,轉化成未來有價值的市場人才。”杉樹公益基金會理事曾恩明每月都會來到西昌旁聽支教老師的課,參加他們周末的培訓,曾在外企中擔任教練職務的他會根據老師的不同表現給出指導意見,“我們想通過這樣的支教行為,培養支教老師自己的能力。”
曾恩明把支教稱作“平衡的支教”,“這些曾經受過資助的大學生現在來幫助別人,自我價值得到了平衡。我們讓孩子們在課堂上做小老師,幫助其他同學預習功課。不論是老師還是學生,他們的人生價值和自信都會得到提升。”
對于支教老師而言,支教帶給他們的改變,也像化學反應一樣在身上發生著。受家庭變故的影響,李玉霞一度自閉,不和同學交流,“現在,我的心打開了,以前覺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的自卑感,現在沒有了。”
向維說,不是我們幫助了孩子多少,更多的是陪伴和愛,這不是一份幫助別人之后的“虛榮感”。現在慢慢明白,幸福不是世俗的,而是被人需要,以及被人需要后給對方帶來的改變。
向維很喜歡和學生一起玩耍。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她和學生們打籃球,看到一個小伙子投了一個漂亮的球后,激動地拍手說:“你太棒了,小寶貝!”周圍的同學哈哈大笑,向維立刻意識到,“小寶貝”這個詞可能會傷害到學生的自尊心。之后向維忐忑地在QQ上向他道歉。學生卻說,“老師,這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小寶貝,你能不能一直叫我小寶貝,直到我30歲。”
(原標題:“珍珠生”走進大涼山支教 來源:中國青年報 執筆:張敏 李師荀 文中未成人均系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