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2017年以來,美國硅谷接連爆出丑聞與性騷擾、性侵犯有關的投訴和指控勢如井噴。這場恣意蔓延的道德危機令高科技王國再次受到外界空前關注。前不久,數名道貌岸然的硅谷色狼因丑聞被迫辭去要職,這極大地鼓舞了性騷擾事件的受害者。近日,更多硅谷女精英選擇不再沉默,向媒體傾訴隱忍多年的不堪經歷,并呼吁行業出臺切實有效的預防措施。
據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15日報道,2001年,硅谷女創業者塞西莉亞帕格卡里納萬的企業因互聯網經濟泡沫而面臨窘況。為維護正常運營,她約見了一位業內知名風投人士,試圖借助融資渡過難關。這位風投家將會晤地點選在一處價格不菲的豪華酒店,還訂了一瓶5000美元的名酒。席間,他不顧帕格卡里納萬的推辭,一杯接一杯地勸酒,還伸出自己的咸豬手,撫摸她的腿部并試圖對她進行強吻,逼得后者不得不借故離席。而女CEO比亞瑟在會晤投資人時的遭遇則更令人難堪這位享有高科技圈碧昂絲美譽的女企業家遇到的竟是一位暴露狂,后者直接將自己的私處暴露在她面前。比亞瑟稱,這件事留下的陰影至今讓她揮之不去。硅谷八零后亞裔女企業家麗莎王是藝術體操運動員出身,容貌姣好、身材出眾。也正因如此,她非常頻繁地遇到猥瑣粗魯行為以及下流言論的騷擾。《今日美國報》稱,麗莎王2014年被一位投資人以談生意為由約到一家俱樂部。見面期間,這名投資人對正事一字未提。一直耗到凌晨2時,該投資人竟然提出要去她家過夜。遭拒后,投資一事也石沉大海。前不久的一場電子產品展會上,麗莎王再次遭到另一投資人揩油,后者把手放到她的臉上,要與她親熱,行為極其無禮。這名投資人甚至還試圖尾隨她到酒店客房。
幾周前,美國《紐約時報》報道了多名性騷擾受害者對二元資本創始人兼合伙人卡爾德貝克的指控,迫使后者下課,CNN稱,這樣指名道姓的控訴在硅谷實屬罕見,當事人在面對此類事件時一般會選擇打落牙齒和血吞。對此,比亞瑟道出了硅谷女企業家的顧慮:原來,對于男性的不軌行為,如何保護自身、維護權益涉及到棘手的尺度問題,稍有不慎就會落下一個無法合作的壞名聲,并影響到整個企業的融資大事沒有幾個投資人愿意與敢于揭露丑惡言行的女企業家合作。有業內人士形容,在硅谷將一件性丑聞公開,就如同為自己的事業投下一顆原子彈,當事人隨時要面臨被報復和經營受損等威脅,而這對于致力于創業的女強人們來說,是格外慘重的代價。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在CNN新一輪的采訪中,幾名當事人仍不敢或不愿公布色狼的姓名。
此外,若將一件色情丑聞帶入公共領域,受害人還有可能招致輿論或網絡暴力的攻擊:女企業家格舍哈斯2014年揭發了某投資人的性騷擾行徑,很快就在社交媒體上招來謾罵,有人攻擊她說想出名想瘋了,還有人直接送來死亡威脅。而另一方面,硅谷投資圈高層對這類事情往往心照不宣,高管之間互相為不軌行為打掩護,做到息事寧人并不困難。
輿論認為,女性個人尊嚴和權益的缺失,折射出的仍是硅谷兩性全方位不平衡的職場生態現狀。CNN稱,在硅谷資本市場,頂尖的72家企業高達89%的投資決策由男性掌握話語權;2016年,風投公司對男性創建的新企業注入資金高達649億美元,是女創業者的40多倍。比亞瑟形容,男性投資人往往把男性創業者當成同僚或者哥們兒,但對于女創業者,他們眼中最先看到的還是一個女人。《今日美國報》援引風投專家及職場多樣化權益人士的意見稱,這種態度十分不利于硅谷人才的多樣化;忽略、排擠白人男性以外的創業家,最終只會損害到硅谷資本公司的收益。
在硅谷職場女性看來,硅谷的毒文化僅靠曝光丑聞是遠遠不夠的,她們呼吁更多切實的預防措施。一些硅谷重量級人物近日已經有所行動:例如,素有硅谷人脈之王的領英網創始人里德霍夫曼呼吁投資行業人士簽署一部類似于道德承諾書的文件,并提議創辦一個全行業共通的人力資源平臺這樣一來,存在不端行為的投資人士會迅速在圈內出名。(駐美國特約記者齊家本報特約記者劉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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