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1990年我的一次采訪

　　人民日報社原福建記者站站長 張銘清

　　盡管時光已過去20多年，但我一直難以忘懷在擔任人民日報社福建記者站站長時對習近平同志的一次采訪。那是1990年，我在人民日報社福建記者站工作期間，受報社派遣赴寧德采訪了時任地委書記習近平同志。采訪結束后，我以在當地的所見所聞，寫了一篇題為《辦好一件事，贏得萬人心》的長篇通訊，發表在1990年5月21日的《人民日報》上。

　　當時，習近平同志頂住很大壓力，帶領地委班子動真格、出實招，嚴肅查處了當地一些干部違紀違法占地建私房的行為，同時建章立制，立好規矩，從根本上遏制腐敗歪風，廣大人民群眾無不拍手叫好。時光飛逝，往事依然歷歷在目、記憶猶新，尤其是習近平同志當時所說的：“這里有一個誰得罪誰的問題，你違紀違法占地蓋房，為一己之私破壞了黨的權威和形象，是你得罪了黨，得罪了人民，得罪了黨紀國法，而不是代表了黨和人民利益查處你的干部得罪了你！”這些話語，至今仍然音猶在耳，振聾發聵，擲地有聲。

“反腐敗，講廉政，我們別無選擇”

　　1988年6月，習近平同志從廈門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的崗位上調任寧德地委書記。廈門是福建唯一的經濟特區、改革開放的前沿。我那時擔任人民日報記者，經常到廈門采訪，期間與習近平同志多次見面，相互比較熟悉。他調到寧德工作后，各方反映很好，按照報社安排，我于1990年5月去寧德采訪他。

　　在我到達寧德的當晚，習近平同志就到賓館來看我，在交談中，他就反腐敗斗爭談了一些看法，引起了我的關注。他表示，堅決擁護黨中央關于“黨政機關是否保持廉潔，關系到黨的生死存亡和人心向背”的看法。他指出，“茍非吾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是對黨政干部起碼的要求，當下有些人利用手中掌握的權力謀取私利，貪污受賄，甚至魚肉鄉里，這是很不應該發生的，是為人民所不齒的。

　　習近平同志還談到，寧德有一些干部為了經營自己的安樂窩，以權撈錢，無償調用勞動力，占用計劃內的“三材”，甚至侵占用于教育、扶貧、救災和海島建設的專用物資，為個人占地建房。在講到當地僑聯有個領導干部竟然把華僑捐款中飽私囊時，習近平同志義正辭嚴地說：“如果放任這些腐敗行為不管不問，我們怎么能夠取信270萬閩東人民？我們黨的事業還有什么希望？所以，必須反腐敗，講廉政，除此之外，我們別無選擇。那些想通過當共產黨的官發財的人，黨紀不容，國法不容！如果我們共產黨的領導干部不能成為艱苦奮斗、廉潔奉公的榜樣，又怎么能夠在人民群眾中樹立起威信呢？”

“誰得罪誰的問題”

　　我在寧德采訪過程中，聽當地的干部說，1988年底，剛到寧德擔任地委書記才幾個月的習近平同志在研究寧德地區1989年總體工作時，就確定要把堅決懲治腐敗、加強黨的建設、促進改革開放作為重點工作來抓。

　　1989年1月，習近平同志主持召開地委工作會議，決定把查處干部違紀違法占地建房確定為懲治腐敗工作的一個突破口，從思想上、組織上作了全面部署。針對一些干部的畏難情緒和怕得罪人等錯誤認識，習近平同志在地委工作會議上有針對性地強調：“不錯，占地蓋房的干部確實不少，但對廣大干部而言，他們是少數，對全區200多萬群眾而言，他們更是少數，只不過三百分之一嘛！”

　　習近平同志還在會上斬釘截鐵地指出，“這里有一個誰得罪誰的問題，你違紀違法占地蓋房，為一己之私破壞了黨的權威和形象，是你得罪了黨，得罪了人民，得罪了黨紀國法，而不是代表了黨和人民利益查處你的干部得罪了你！”

　　習近平同志這些旗幟鮮明、態度明確的講話，給全地區干部群眾以極大鼓舞，推動了這場反腐敗斗爭深入開展。

鍥而不舍，無堅不摧

　　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寧德地區共查處了7392名干部違紀違法占地建房，其中縣級以上干部242名，科級以上干部1399名。除此之外，各縣建房清查小組還對1982年以來全區占地建房進行全面普查，逐一登記，并將個人建房的占地面積、審批手續、地皮付款、房屋結構和造價、“三材”來源、建房者家庭經濟狀況，以及建了私房又占公房等問題張榜公之于眾，由群眾進行監督和舉報。

　　習近平同志還主持制定并實施了寧德“兩公開一監督”等一整套全面系統的制度，對權力進行有效地制約和監督，從根本上制度上遏制腐敗，促進黨風廉政建設。正是由于以習近平同志為班長的地委部署及時、措施有力，剎住了寧德一些干部違紀違法占地建房的歪風，受到了當地廣大干部群眾的衷心擁護和交口稱贊。

　　在寧德采訪告一段落后，我寫出了長篇通訊《辦好一件事，贏得萬人心》。這篇稿子發回以后，人民日報社領導認為這是一個好典型，這篇報道內容特別是習近平同志的看法、作法，體現了黨中央的精神和要求，體現了反腐倡廉的堅定決心和良好效果，遂決定作為重點稿件在人民日報政治法律版頭條位置發表，同時決定配發評論。于是，由時任人民日報社國內政治部主任的老新聞工作者吳昊同志執筆，撰寫了一篇題為《鍥而不舍 無堅不摧》的評論與通訊稿一起發表。《鍥而不舍 無堅不摧》這篇評論指出，寧德地區用了兩年時間清理干部非法占地建私房，體現了“一桿子插到底”“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精神。中央曾三令五申，要求各地盡快解決干部非法占地建私房，但像寧德解決得這樣徹底的還不多。評論還指出，“我們正處在一個關鍵的歷史時刻，可以說，對于建設我們的黨，建設我們的國家，目前又是一次難得的歷史機遇。在這樣的時候，提倡鍥而不舍，無堅不摧的精神，切切實實地把我們應該辦的事情辦好，比什么都重要。”

　　這篇評論觀點犀利，說理透徹，很有說服力和感染力。它與我寫的通訊一起發表后，馬上引發了熱烈反響。可以說，習近平同志反對腐敗的堅定立場和鮮明態度，當時在全國是發揮了帶動和促進作用的。習近平同志和寧德地委的行動告訴全黨全國各地方，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堅持改革開放，必須旗幟鮮明反對腐敗，只有這樣才能贏得黨心民心，把黨建設得更加堅強有力。

　　28年轉瞬即逝。在黨的十九屆中央紀委二次全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全面貫徹黨的十九大精神，重整行裝再出發，以永遠在路上的執著把全面從嚴治黨引向深入，開創全面從嚴治黨新局面。”我深深感到，習近平同志作為黨中央和全黨的核心，作為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衷心愛戴的領袖，持之以恒推進黨風廉政建設，旗幟鮮明反對腐敗，正是當年他在寧德“辦好一件事，贏得萬人心”生動實踐在新時代的續篇，正是他始終把黨、國家和人民的利益放在任何人都不能“得罪”的第一位的思想在更高、更廣、更深層次上的發展。撫今思昔，我更加堅信，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強領導下，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指引下，我們一定能夠奪取全面從嚴治黨新的偉大勝利。

　　（載3月2日人民日報，新華社北京3月1日電）

堅定不移的意志　始終如一的情懷

　　任大平

　　有機會讀到《習近平同志在福建寧德工作時反腐倡廉的生動實踐》，讀到當年人民日報刊登的記述習近平同志事跡的通訊和評論，重溫習近平同志1988年6月到1990年5月主政福建寧德期間整治干部作風的往事，不禁使人心潮澎湃、浮想聯翩。我們能強烈地感受到，習近平同志始終保持的那顆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初心，那份黨要管黨、從嚴治黨的決心，那種抓鐵有痕、踏石留印干工作的恒心。

　　我們看到，習近平同志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對人民群眾的赤子情懷始終如一。習近平同志堅持“以百姓之心為心”，敬民如父，愛民如子，對人民懷有深厚的感情。他告誡寧德地區的黨員干部，政之所興在順民心，政之所廢在逆民心，“安民之道在于察其疾苦”。針對一些干部以權謀私、多占公房，違紀違法占土地、占建材、占民力建私房，甚至濫用權力貪污腐敗等問題，而群眾無房缺房、建房受限、建材短缺等現象，習近平同志憂民之所患，嫉民之所惡，解民之所難，堅決查處侵害群眾利益的行為，使得當時憑財力僅能一年蓋一幢宿舍樓的寧德，一下子增加了相當于20幢樓的住房，群眾拍手叫好。一些群眾流著眼淚說，“要不是習書記抓這件事，我們到死還住不上公房”。查處了歪風邪氣，順應了民意，溫暖了民心。黨的十八大閉幕不久，中央政治局即審議通過中央八項規定；黨的十九大之后審議通過中央八項規定實施細則，目的在于堅決反對特權思想和特權現象，始終保持黨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中央領導同志身體力行，率先垂范，發揮了“頭雁效應”。五年多來，黨中央鞏固拓展落實中央八項規定精神的成果，持續整治“四風”，嚴肅查處發生在群眾身邊的腐敗問題，贏得了人民的信賴和擁護。堅持人民立場，以人民為中心，成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精髓。

　　我們看到，習近平同志抓作風建設和反腐敗斗爭的堅定意志始終如一。辦好中國的事情，關鍵在黨，關鍵在人。習近平同志說，貧困地區發展靠什么？千條萬條，最根本的只有兩條，一是黨的領導，二是人民群眾的力量。黨要管黨、從嚴治黨，是習近平同志一貫的思想，他告誡寧德的干部要做“廉吏”“勤官”，“當官不要想發財”“熊掌和魚不可兼得”。他敢于解決干部作風存在的突出問題，從最難辦的事情入手，敢于挑戰不可能。攻堅需要勇氣，挑戰需要膽識。習近平同志同干部談心時說：“我們是將近三百萬人該得罪，還是這兩三千人該得罪？當然是寧肯得罪這兩三千人！”“我們在一個人身上喪失原則，就會在千百萬人心上失去信任！”披堅執銳無所畏懼，浩然正氣一以貫之。在十八屆中央紀委七次全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不得罪腐敗分子，就必然會辜負黨、得罪人民”“不得罪成百上千的腐敗分子，就要得罪十三億人民！”寧可得罪人，不負百姓心，這一跨越近30年而愈發鮮明的態度，表明了習近平同志堅持全面從嚴治黨的堅定立場和堅強決心。寧德的干部們回憶說，習近平同志抓作風建設“態度非常堅決、決心非常堅定，力度非常大、實效非常好”。福鼎縣龍山開發區干部亂占地、亂建房現象被查處后風氣一新，老百姓評價說，過去是“黨風不正看龍山”，如今是“黨風端正看龍山”，稱贊“共產黨的老作風又回來了。”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鐵腕治腐不手軟，攻堅克難動真格，堅持反腐敗無禁區、全覆蓋、零容忍，堅定不移“打虎”“拍蠅”“獵狐”，反腐敗斗爭壓倒性態勢已經形成并鞏固發展。習近平同志當年在寧德從嚴治黨的成功實踐正成為全黨上下的共識和行動，黨風政風極大地好轉，一個海晏河清、朗朗乾坤的局面正在逐步形成。

　　我們看到，習近平同志堅持問題導向、增強憂患意識、勇于自我革命的政治品格始終如一。問題是時代的聲音，堅持問題導向，一切從實際出發，符合馬克思主義認識論和辯證法，是黨的思想路線的具體體現。鮮明的問題導向貫穿于我們黨革命、建設、改革的全部實踐，是推動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強大動力；強烈的憂患意識提醒我們黨，不能因為勝利而驕傲、因為成就而懈怠。改變閩東地區貧窮落后面貌，是習近平同志當年力抓的大事。脫貧致富，先看干部；要聚民心，先正黨風；要向貧困宣戰，先向腐敗開刀，可謂抓住了“牛鼻子”、找到了突破口。在此基礎上一鼓作氣精準發力、持續發力，解決了長期想解決而沒有解決的難題。這些舉措體現了習近平同志敢于正視問題的勇氣，善于發現問題的智慧，正確分析問題的能力，勇于解決問題的責任擔當。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堅持問題導向、增強憂患意識，不斷深化對國情黨情問題的認識，深化對管黨治黨規律的認識和經驗總結，把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相統一、使命引領和問題導向相統一、抓“關鍵少數”和管“絕大多數”相統一、行使權力和擔當責任相統一、嚴格管理和關心信任相統一、黨內監督和群眾監督相統一，抓住了黨自身建設的關鍵，體現了自我革命的品質。習近平總書記1月5日在黨的十九大精神研討班上，再一次強調了堅持問題導向、增強憂患意識、必須勇于自我革命的重要性。保持居安思危、勵精圖治的精神狀態，堅持節儉內斂、敬終如始的謹慎心態，保持嚴以治吏、防腐戒奢的清醒意識，堅持順乎潮流、順應民心的積極姿態，體現了馬克思主義執政黨的政治自覺和高貴品格。

　　我們看到，習近平同志抓鐵有痕、踏石留印的工作作風始終如一。習近平同志要求領導干部深入基層調查研究，增強看問題的眼力、謀事情的腦力、察民情的聽力、走基層的腳力。他到寧德地區工作不久，就到九個縣的鄉村、企業等進行了為期一個多月的調查研究，通過面對面、心貼心、實打實地做群眾工作，掌握到群眾反映最強烈的問題，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他從領導干部查起，將大案要案、典型案例公布于眾；制訂出丈量占地面積、實行登記制度、公布房屋造價、設立監督舉報等多項行之有效的措施，動真碰硬、抓準做實，一干到底。他以“開弓沒有回頭箭”“要干就干成”的決心，“一竿子插到底”“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銳氣，使干部違紀違法占地建房這個查過三次都虎頭蛇尾半途而廢、甚至回潮復燃愈演愈烈的問題得到解決，人民群眾擁護，被處理的干部服氣。習近平同志一手抓作風整頓，一手抓作風養成，著力培養寧德黨員干部“水滴石穿”的精神、“弱鳥先飛”的意識、鍥而不舍的韌勁、一步一個腳印的實干作風，在此基礎上形成的“閩東精神”成為發展經濟、擺脫貧困的精神力量。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帶頭踐行“三嚴三實”，干在實處、走在前列，以“抓鐵有痕、踏石留印”“一張藍圖繪到底”“釘釘子”精神，團結帶領全黨同志“擼起袖子加油干”，使黨和國家各項事業取得歷史性成就、發生歷史性變革。黨的十九大上，習近平總書記向全黨發出了銳意進取、埋頭苦干，為實現三大歷史任務，為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而繼續奮斗的動員令。習近平同志當年在寧德倡導的工作作風，現在已然成為全黨上下的生動實踐。

　　近三十年過去了，習近平同志在寧德的有益探索，已經成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來源和組成部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最新成果，從一地的積極實踐到在全國的成功實踐，經過了長期積累和豐富發展，越來越綻放出思想的光芒和真理的力量。

　　“時代是出卷人，我們是答卷人，人民是閱卷人”。我們黨要團結帶領人民進行偉大斗爭、推進偉大事業、實現偉大夢想，必須勇于進行自我革命，把自身建設得更加堅強有力。我們要堅定維護習近平總書記在黨中央和全黨的核心地位，堅定維護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向習近平總書記看齊，懷著對人民的深厚感情、對事業的堅定意志，重整行裝再出發，以永遠在路上的執著追求，不斷開創黨和國家事業新局面，向人民交出滿意的答卷。　　　

　　（載3月2日人民日報，新華社北京3月1日電）